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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芳芳:战时无畏,白衣竞芳
发布时间:2020-09-09 来源:中国中医微信公众号

今年年初,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护士张芳芳舍小家、顾大家,毅然奔赴湖北武汉,在抗疫战场上留下她用汗水和泪水凝聚的动人身影——

“妈妈,之前我在电影里看到蜘蛛侠、钢铁侠,我觉得他们是我心中的英雄,但我现在觉得报名去了武汉的您才是我心里的大英雄。”

“妈妈,我最近非常想您,我每天都会看之前我们在一起拍的照片,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我长大也要成为像您一样的英雄,我爱您!”

……

拿起手中的信,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驰援武汉医疗队队员张芳芳看着纸上一行行稚嫩又认真的笔迹,欣慰地笑了,“离开家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在与疫情战斗之余,儿子的一封封信让我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9岁的他像个小男子汉,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鼓励和坚持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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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芳芳防护服上写着对儿子的寄语。

毅然出征

“我愿意去,随时可以出发!”

时间拨回到今年1月。

看到新闻上陆续出现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作为一名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护士,张芳芳揪起了心。

“随着疫情形势日渐严峻,我的心情也焦急了起来。”张芳芳回忆,作为一名医务人员,她第一反应并不觉得病毒有多么可怕,而是更加担心武汉的情况,没过多久,她的脑海中便冒出了“想去支援武汉”的念头。

1月26日晚上7点多,张芳芳正在家里刷碗,急促的电话声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传来的消息让她既紧张、又兴奋,她被告知入选了北京援鄂医疗队,并向她征询意愿。“我家里没有困难,愿意去,随时可以出发!”那一刻,张芳芳的心头没有闪过一丝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走回屋里,看着丈夫和孩子,她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我被选中了,可能要去武汉。”听到这句话,丈夫的脸上满是惊讶,面对未知的疫情,他不忍心让她以身涉险,然而张芳芳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其实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自己是有些自私的。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虽然不放心,但武汉的疫情,是等不了的。”她说。

让张芳芳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催促启程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的心一下就乱了。

“我打开衣柜想要收拾行李,可是面对着满满的衣柜,却不知道要拿些什么。走到儿子那屋的时候,孩子拽着我的衣角,对我说,‘妈妈,你能不能不去?我怕你生病’。”那一刻,张芳芳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轻声安慰着懂事的孩子,“武汉人民现在生病了,需要妈妈去帮助他们,咱们晚上去医院看病的时候,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不也在医院帮助你吗?你在家里好好写作业,妈妈很快就能回来了。”儿子听完,帮妈妈抹去眼泪,坚强的他一个劲儿地往行李箱里塞羽绒服,嘱咐着妈妈一定多穿点,多喝水,千万别生病。一路上,他抢着拉行李,拿书包,俨然一副男子汉的模样。

短暂的动员会后,承载着家人和同事满满的关心,张芳芳毅然登上了开往武汉的列车。

巧施妙方

中医护士成了病区“香饽饽”

抵达武汉后,短暂的几天休整时间被培训填满了。

张芳芳所在的医疗队支援的是武汉协和医院西院区12层病区,这里住着的都是新冠肺炎的重症和危重症患者。

很快,1月31日,张芳芳迎来了第一个排班。

“虽然前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和培训工作,但真正要进入病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忐忑。”张芳芳说,那天是早上9点开始的早班,但她不到5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下去把10位队员的早餐都领了回来。“吃早餐的时候,我真是坐立难安,紧张到手都有些发抖,根本不知道吃了什么,尤其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防护工作,会不会连累到队友。”

穿着厚重的隔离服第一次推开病区门时那份心理上的冲击,张芳芳这辈子都难以忘记。“太安静了。”她说,这么多年的工作经历中,几乎从未有过这么安静的情况。她环顾四周,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轰鸣,病人们都在病床上静静地躺着,一言不发,只有交班的同事在病房里来回走动。

让张芳芳更加难以适应的是严密防护带来的缺氧。为重症病人抢救的动作不能慢,几秒钟的耽误都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而穿戴着严格的防护设备,只能慢慢挪步,一个快速转身可能就会产生恶心、头痛的症状,甚至会直接呕吐出来。这种情况下,平时简单的动作也需要不断地练习,保证既不耽误病人的治疗,也不影响自己的状态。

“比如最基本的扎针,我们往常是靠手来摸,但我们带着三层手套,根本没有触感,很影响工作效率。”张芳芳说,不仅护理上存在困难,由于被捂得太严实了,正常音量说话病人听不清,因此沟通都必须要大声喊出来,很耗费体力,而从出酒店起到工作结束的十小时左右的时间内,是不能进食和饮水的,大家都靠着意志力默默坚持着,下班回到酒店后,精神一松弛,便累到站不起来。

病房里压抑的气氛,是张芳芳最想改变的。“患者不仅相互之间不交流,甚至还会拒绝吃药和吃饭,医务人员问话时也一声不吭,完全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之中,这对他们的身体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她说。

根据几天的观察,张芳芳发现,大多数患者都存在着失眠和食欲不佳的情况。她打算从穴位贴敷、中医情志护理等手段入手,调节他们身体的状态。

说干就干,张芳芳和北京中医医院援鄂的几位护士一起主动为患者们贴耳豆、做穴位按摩,有空时还拉拉家常。起初,有的病人对中医外治法还比较怀疑,但后来发现在别人身上效果很明显,他们也开始主动要求做。没想到,一周之后,中医院的护士成了病区里的“香饽饽”。“那时,上一轮班次的医务人员经常告诉我们,患者们会主动问值班的护士,能不能帮忙贴耳豆,中医院的护士什么时候来给我们做治疗。”张芳芳笑着说道。

简单几招中医方法下来,患者们胃口好了,睡得香了,心扉也渐渐地打开了。经过中西医结合治疗,患者们的病情逐渐好转,一个接一个地顺利出院了,病房里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声。

白衣凯旋

“妈妈,我要给您一个熊抱!”

2月初,张芳芳感到自己身体不适,总是冒虚汗,既担心影响工作给同事增加负担,又害怕因为接触病人被感染,张芳芳的情绪特别低落,跟家人打电话时,丈夫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我爱人提醒我去空旷的地方走走,多跟他说说烦恼,家人的支持为我提供了一个情绪疏解的出口。”

不仅如此,儿子也开始给她写信,倾诉对妈妈的崇拜与思念,在信中,这个喜欢蜘蛛侠、钢铁侠的小男孩,把战疫一线的妈妈视为他心目中英雄,还化身“小暖男”反复叮嘱妈妈要穿戴好防护服、口罩和护目镜。“我看到儿子的信,顿时就振作起来了,觉得很多困难都不是事儿了,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在给儿子的回信中,张芳芳写道:“真正的英雄,不是拥有神奇力量或武器的人,而是面对艰难险阻,不忘初衷、信守诺言、迎难而上的人。妈妈希望你也能成为这样的人,让我们成为彼此的英雄,好吗?”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武汉那段经历挺好的。困难一定是有的,但坚持下来之后,困难被克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暖心的回忆。”张芳芳说,正因如此,北京新发地疫情暴发后,她又主动报了名,培训同事们穿脱防护服、去社区参与咽拭子采样、分享护理经验……忙得不可开交。

从严冬到春日,作为最后一批撤离武汉的医疗队之一,4月14日,北京援鄂医疗队结束了14天的隔离。

坐上大巴车,张芳芳离归家的路更近了。熬过了79天的思念,一家三口终于迎来了团聚时刻。

担心近视的妈妈看不到自己,车刚停稳,9岁的儿子便挤出人群,高喊着“妈妈”,窜到了张芳芳的怀里。一旁的丈夫则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在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回到家里,茶几上放着儿子前一天晚上写好的信和自己用压岁钱买的蛋糕。

张芳芳欣喜地打开信封,“呦,儿子真的长大了,请你给我念吧。”

“妈妈,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我一天天地等,一天天地盼,终于,您回来了。”一字一句,孩子真情流露,“我要给您一个熊抱,祝您身体健康!”

“来,儿子!”刚读完,张芳芳就忍不住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来源:中国中医微信公众号